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怀念从前的夏天

来源:顶端新闻 2023-07-31 05:11:40

#作家笔下的夏天#


(资料图片仅供参考)

听说台风杜苏芮要来,人人闻之色变。

沿海地区遭受狂风袭击自不必说,郑州这样的内陆城市连日阴雨绵绵也是挺让人发愁的。最主要的,是看着乌云沉沉的天,不敢出门,两年前的灾难在心头留下的沉重阴影还在,很难轻易拂去。

最近几年的夏天,似乎越来越多极端的天气,不是高温就是暴雨,难得有风和日丽的时候。人们习惯了在空调房里享受西瓜WIFI,在外面呆上一会儿便觉得暑热难耐。

夏天确乎是个苦其心志的漫长季节!

然而偶而想起从前的夏天,脑子里会突然冒出一句:明月松间照,清泉石上流。

便有一种凉意沁人心脾。

那时的夏天,空调还未普及,最炎热的日子,知了扯着嗓子不知疲倦地嘶鸣,长城牌老式电风扇慢悠悠地转啊转,一根老冰棍含在嘴里,暑热全消,完胜如今的雪糕刺客梦龙钟薛高之流。

那时的夏天,没有这么多名目繁多的水果,西瓜以红瓤黑籽沙瓤为正宗,不分流派贵贱都很甜;那时的桃子果肉是脆的,颜色血红,吃完果肉可以得到一颗干干净的核。后来再也没吃过那么好吃的桃子了。

那时的暑假也并不可怕,没有让人眼花缭乱的补习班,家长不焦虑,孩子们也清静。完成暑假作业,剩下的时间都是自己的,可以随心所欲发展自己的爱好。

记得那时的暑假,大部分时间都是在阅读名著中度过的。《德伯家的苔丝》《呼啸山庄》《嘉莉妹妹》《飘》……有些情节和段落描写甚至今印象深刻。

尤其是在乡下老家时,下午的光阴,坐在屋后的小树林里,烈日被遮挡成一地光影碎片,平静的小池塘里长满浮萍和菖蒲,偶而有蜻蜓飞过,泛起一阵阵涟漪;凉风习习,蛙鸣阵阵,远处有稻田的绿浪轻轻起伏。

在这样的环境下读书,心里是安静的澄澈,能够心游万物,思接千载,想像不受丝毫的限制。那种情境,每每想起,都觉得是一种不可复制的浪漫。

在乡下,暑假里孩子们也是需要劳动的。

记得那时大伯家种了很多绿化树,有些杂草的生命力极强,除草剂也很难清除,只能人工拔掉。大伯带着我和堂哥堂姐组成一个拔草小分队,我们吃过早饭趁着太阳还没升高早早出发,要忙到中午太阳最毒辣的时候才回来。

“锄禾日当午,汗滴禾下土。”在树田里拔草的滋味并不比锄禾好多少,小树苗刚长到一人多高,里面密不透风,要拔草只能弯着腰,或者蹲在地上。各种虫子是免不了的,手上一会儿就沾满了青草的汁液;树林里又闷又热,如果忍不住去抹头上的汗,那多半就变成绿花脸啦。

拔草大概是我这个城里孩子唯一的劳作体验了。不过,那时丝毫不觉得辛苦,只觉得有趣,因为劳动完也会有收获。

夏天的菜园里果实累累。有隐在瓜秧里露出翠绿条纹的西瓜,有红红绿绿缀满枝的辣椒,有青红相间的西红柿,还有长得圆鼓鼓的青茄子。爬藤的豇豆和梅豆开满紫色和白色的小花,豆角结了一茬又一茬,得趁嫩的时候摘了吃,老了就只剩一层皮了。

有时候忍不住瞒着大人去拔花生。盛夏时节的花生还未长饱满,不过生吃很甜,汁水四溢,有淡淡的清香。有时候顺手去摘长在别人地里的甜瓜或南瓜之类,就是图个新鲜好奇,还有小孩子做了坏事的窃喜。回到家,奶奶常常连笑带骂地吓唬我几句,可是谁又会在意呢?

夏天中午,通常地锅馍是主食。奶奶早上揉好面,不到半个时辰面就醒好了,再切成一个个长方形,放在大锅里蒸。面胚贴着锅边,也不需要蒸笼,所以蒸好的馍都带黄黄的焦壳。面粉是自己磨的,没加任何添加剂,能吃出麦子的清香和甜味。我那时因为贪图酥脆的口感,常常只掰掉焦壳吃,不知道祸害了多少馍馍。

那时乡下夏天的夜晚,能看得到繁星点点,也能和萤火虫撞个满怀。

吃过晚饭,新闻联播也结束了。早早洗完澡,一人拿一把蒲扇,带个小板凳,坐到池塘边,柳树下。纳凉聊天。

那时的农村还很热闹,不像现在人烟稀少。孩子们玩耍嬉戏,大人们东家长西家短,有一搭没一搭地扯闲篇。月亮挂在中天,池塘里波光粼粼,凉风一阵一阵,那画面就像刻在脑海里,再也忘不掉。

为什么回忆起儿时的夏天,就觉得分外浪漫又美好?

是因为回忆自带滤镜?还是因为我骨子里有个老灵魂?

据说怀旧是人开始变老的标志。

无论如何,那样单纯简单,如同田园牧歌一样的夏天再也回不来了。

就让它静静地呆在内心的角落里,留下遥远又美好的回忆吧。

作者简介

左公子,早期从事杂志社编辑,前地产从业者。职业生涯丰富而成就寥寥,不是名家,所以title 就免了。唯有文字是始终如一的爱好。关注时事,热爱读书和电影,行文只求随心、随性,如果能得到呼应和共鸣,则再好不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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